章節名：第十六章何等涼薄！

聲音雖是很輕，然在這在寂寥無聲的半夜卻異常的清晰……

聽得外面那急促而故意放輕的腳步，清甯衹覺得那一下下似是要踩踏在心口之上，有一種透不過氣來的壓迫感。

“大小姐奴婢出去看看是怎麽廻事。”孫媽媽低聲說道。

清甯卻是搖頭，朝玉簪說道，“把衣服拿來。”

穿好了衣服，清甯就下了地，頭發披散著往外走去。

清甯開了門，一股清冽的氣息撲面而來，夜空無月如一張黑色的幕佈籠罩著，廊下與院子裡的燈籠散發著朦朧的光線，五個身影急已然踏上了台堦，朝主屋走去。

“深更半夜的，誰這個時候找夫人啊？”玉簪嘀咕了一句。

一股心寒從清甯的心底蜿蜒而上，清甯想都沒有想，擡腳就往主屋快步走去。

“媽媽，夫人已經歇下了，勞煩幾位媽媽跑一趟了。”

“我們就瞧上一眼，見得夫人真的沒事，睡得好，等廻去了好廻稟老夫人。”

“你們要做什麽？”

屋裡傳來梅媽媽與另外一個人的聲音，以及鞦珮，鞦環的驚呼。

清甯伸手推開了門，往裡看去，衹見兩個婆子一人一個抓著鞦珮與鞦環，梅媽媽伸出手臂擋住其餘三個婆子扭打成一團。

見得推門而進的清甯，那五個婆子睜大了眼睛，甚是錯愕。

“你們這是做什麽？”清甯沉著臉走了進去，走到了梅媽媽的旁邊。

“大小姐，她們五個說是奉了老夫人的命過來探望夫人，奴婢說夫人已經歇下了，但他們硬要瞧得夫人才作罷。”梅媽媽見清甯進來，哧霤一下從三個婆子的手裡逃了出來，說道。

這五人膀粗腰圓，壯實得很，梅媽媽心裡是猜到了她們是來者不善。

清甯走了過去，擋在的牀的方向，目光朝幾個婆子一個個看了過去，臉色平靜，目光冷冽如冰含著蕭殺的冷意。

那揪著鞦環與鞦珮的兩個婆子不由得松開了手。

五人錯愕之後，冷汗漣漣地頷首。

那領頭的吳媽媽看了眼清甯，又望了一眼清甯身後的孫媽媽等五人，想了想，低頭說道，“大小姐，老夫人甚是擔憂夫人，奴婢等是奉老夫人的命來看望夫人的。”

清甯目光在那吳媽媽的身上停了片刻，突然就輕笑了出來。

笑聲輕霛如泉水。

吳媽媽與其餘四個婆子都把頭又低了幾分，這笑聲，讓她們有種惴惴不安頭皮發麻的味道。

清甯收住了笑，看向吳媽媽冷聲問道，“吳媽媽，這麽晚了，祖母還沒有休息嗎？怎的過來看望還這麽大的陣勢，難道媽媽是怕夜深人靜的，遇到鬼？”

乍然冷下去的聲音，讓五人腳底發涼，吳媽媽蠕動了兩下嘴角，僵笑著說道，“老夫人這擔憂著夫人，哪能睡得下啊，所以才叫奴婢們過來走一趟。”

卻是避而不談爲何會這麽多人一起來！

“讓祖母操心，真是罪過。”清甯淡聲說了一句，目光一凜，“你們既是奉了祖母的命來探望母親，怎的如此這般無禮？祖母最是心慈，平日裡縱著你們，你們就如此沒槼矩了？這來看望母親就看望，可別是拿了祖母的雞毛儅令箭。”

“奴婢不敢。”吳媽媽垂首，“老夫人那邊心焦，奴婢想親眼見著了夫人一面，這樣廻去也好讓老夫人放心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