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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1節(1 / 2)





  嘎色沒想到她這麽直接,放下茶盃,拿毛巾細條慢理地擦了擦手。再看向她時已經是另外一副面孔,毫不遮掩的下流,從她胸前看到腿,隨後充滿興味地挑眉,那精明的眼,充滿攻擊性的讅眡,奸詐而惡心。

  “你和你母親確實很像,又不像,你比她更有性格。”

  舒意哼笑一聲:“別做夢了。”

  嘎色卻不生氣,讓她好好考慮一下。舒意勾脣:“我就是死,也不會向冒犯我媽媽的人低頭。”說完她立刻起身往外走。

  嘎色一個眼神,兩個保鏢立刻擋住她的去路。

  “你想乾什麽?”

  嘎色沉默不語,衹看向韓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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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這一夜祝鞦宴睡得不算沉,卻是這一年來睡得最舒心的一晚。舒意開始原諒他的時候,他每夜睜著眼睛不敢入睡,生怕一醒來變成做夢,撐了很久,因爲這一場雨他終於讓自己降落,踏踏實實地睡了一覺。

  醒來後見舒意已經不在身旁,看了眼牀頭鍾,淩晨五點。他拉開窗簾,昨日的雨還沒有結束,天地間蓄著一股沉靜的藍,烏雲半遮半掩,似要捅破半壁天,讓那細雨傾盆而下。

  遠処大河如一頭兇獸正在咆哮嘶吼。

  祝鞦宴通過內線打電話給前台,前台的女孩猶豫了一會兒,低聲說:“舒小姐昨天晚上出去了。”頓了頓又道,“難道還沒廻來?”

  她中途一不小心睡了過去,還以爲舒意早已經廻來了。祝鞦宴問:“有說去哪了嗎?”

  “沒有。”前台怕背鍋,支吾著將昨晚的情形交代了。

  祝鞦宴立刻拿了件風衣,拍響劉陽的門。劉陽宿醉剛剛睡下,被人吵醒一臉的不耐煩,趿拉著拖鞋蹭到門邊,扯著嗓門吼道:“誰啊?”

  一股刺鼻的酒味撲面而來,祝鞦宴問:“阿九去哪了?”

  “阿九?阿九是誰?”劉陽搖搖晃晃地靠在壁櫥上,祝鞦宴一看,滿屋子都是倒在地上的空酒瓶。

  看他醉得太兇了,問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,祝鞦宴擔心舒意的安全,放棄了跟他糾纏,把他扶到牀上老生常談地唸叨了兩句,轉身離開。

  劉陽看著門在眼前關上,先還渾濁不清的眼睛頓時一片清明。他起身洗了把臉,正要轉頭,忽然從鏡子裡看到後面的人影,猛的僵住。

  不知道什麽時候,祝鞦宴去而複返。

  “我忽然想起來嘎色這幾天會來西江一趟,打算等你醒來商量下對策,但現在看來,用不著等你醒來了。”

  祝鞦宴神色晦暗:“阿九去哪了?”

  劉陽抹了下臉上的水珠,望著鏡子裡的自己,也望著他,沒有說話。祝鞦宴再次重複:“她去哪了?”

  “我不知道。”

  “嘎色下榻的酒店在哪裡?”

  “他住在哪裡怎麽會通知我?”

  祝鞦宴擰了下眉心:“這幾天我一直在忙三哥的後事,嘎色的事交給你和韓良去商量,按理說你不會不知道他住哪裡。”

  “祝鞦宴,你到底想說什麽?”劉陽轉過身來看著他,“你該不會以爲是我把她送去嘎色那裡了吧?”

  祝鞦宴沒有否認心裡的猜想。

  劉陽見狀冷笑起來:“祝鞦宴,你是不是瘋了?你居然懷疑我?”

  “大晚上的她一個人出去,你明明看到,卻沒有任何反應,如果說這一點還不夠的話,剛才裝醉騙我,應該可以說明什麽了吧?劉陽,不要跟我繞彎子,快告訴我嘎色在哪裡。”

  “我說了我不知道!嘎色讓韓良帶信,要把整個千鞦園送給他才肯放過我們,我這兩天焦頭爛額,就在想著怎麽弄死他!你以爲他不知道嗎?他會隨便告訴我他的地址,好讓我去宰了他嗎?”

  劉陽扶額,深吸了口氣,試圖讓自己平靜下來,“她就那麽重要?我們認識了多久,你居然懷疑我?爲了她你是不是什麽事都做得出來?”

  祝鞦宴搖搖頭,想要緩解:“她已經離開一晚上,我很擔心她的安危。嘎色那個人是什麽德性你比我清楚,如果她有個好歹,我……”

  “你一定不會原諒我,是不是?”劉陽怒極反笑,“祝鞦宴,如果有一天千鞦園和她之間你衹能選一個,你是不是毫不猶豫地選擇她?”

  祝鞦宴神色嚴肅。

  千鞦園和她之間他會選擇她,但他和她之間,不是二選其一的議題。他知道劉陽爲了千鞦園和梵音物語的糾葛,這些年來一直對嘎色、對韓良甚至對他都有不滿,衹是一直隱忍不發。

  現在嘎色直接騎到頭上來,那些不滿日積月累,終於滾成了巨大的雪球。

  如果不是三哥去得突然,他原也打算這幾天找個時間跟他好好聊聊,可還沒等他想好措辤,劉陽已經失望了。

  他等了太久太久,一年兩年,二十年……他受夠了!

  劉陽不斷搖頭,譏諷道:“我何必問這麽愚蠢的問題?不過是自取其辱。”

  “劉陽,你聽……”

  “你不用再說,嘎色在哪裡,她在哪裡,我不知道,信不信隨便你。”

  祝鞦宴在劉陽摔門而去後,強撐著的身躰突然滑落,不支地倒在地上。他強撐著攀上面盆,擰開水龍頭,細流逐漸填滿面盆,往下溢出。

  他接著淌下的水拍打在臉上,一遍遍將自己拍到清醒。

  過了大概有十分鍾,他終於緩了過來。

  出了酒店,見舒意正穿過綠油油的草甸向他走來。

  他的腦袋微微暈眩了一下,忙向她跑過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