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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2节(1 / 2)





  于是,为显真实,她狠狠掐自己掌心一把,霎时痛意顺着手臂袭来,疼的她飙出两道泪花。

  她“扑通”一声,跪在巍威跟前,装作青楼姑娘苦苦哀求恩客垂怜的模样,比葫芦画瓢的仰头看他哀求道:“巍大人别撵走我,我没病,我还能服侍巍大人……”

  果然,她话音未落,巍威嫌恶的朝后退了半步,朝私兵怒吼道:“还不赶紧把人拖走!”

  那用剑尖抵着她后背的私兵,再不犹豫,唤来几个私兵架着她双臂,将她从后门丢出去。

  府门从身后“啪”的一声摔上,摔在地上的倌倌,身子似被小兽撕裂般疼的小.脸倏然变得惨白,她并未因疼痛而咒骂那些私兵粗.鲁,而是心有余悸的拍了拍小胸脯,说了两声:“好险好险。”

  方才她只是略施小计瞒过了巍威,待震怒后的巍威反应过来,定会对她身份起疑,继而会派人抓她回去审问,她要赶在这之前,赶回客栈找韩暮。

  她咬牙忍着脚腕传来钻心的痛意,扶着墙从地上缓慢爬起来,待站稳身形,快速的打量一圈周遭。

  此处是一条暗巷,不知连着谁家的后院,竟隐隐能闻到热闹喧嚣声,她轻蹙娥眉,朝巷子口望一眼,离她站的位置还颇有些距离,此时,正值夜深人静的时候,巷子里空无一人,眼下很难找到人帮她回客栈。

  逗留在此处等人来救她,已是不可能,倌倌极快打定主意,扶着墙艰难的朝外走,心里想着只要能走到巷子口,便有机会寻人帮她。

  可老天似乎专门和她作对,她还没走出多远,忽闻“啪啪”几声摔门声隐隐从深巷传来,似乎是巍威派人来抓她了。

  她心中一惊,仓惶的朝巷子口走,可偏偏扭到的右脚使不上力,只瞬息功夫,巍威已带着十多个手持火把的私兵赶至她跟前。

  他竟是来亲自抓她。

  倌倌攥紧指尖,冷冷的瞧着他。只见他下巴一抬,顷刻有人拿着块醮了水的烂布蒙在她脸上,粗.鲁将上面黑斑擦掉。

  眼前女子肌肤胜雪,杏眸桃腮,高.挺的鼻梁下,绛唇一点,容貌迭丽,称为倾城美人也不为过。

  而就是这个看似柔弱的美人,竟敢诓骗他,还在他眼皮子底下溜走,简直胆大妄为,同时也令他对她感到无比新奇,想知道她的底细。

  方才他已问过府中下人,无人知她身份,也无人知道本该出现在那房里的花魁怎么变成了她?

  他居高临下的睨着她,“说,你是什么人?是怎么混入我宅子里的?”

  “我说我是被人掳到你宅子里的,你信吗?”见逃走无望,倌倌倚着墙粗喘口气,苦笑道。

  死到临头还敢挑衅他!巍威简直被这胆大妄为的女子气笑了,他当真笑了出来,饶有兴致的睨着她:“你怎么不说自己是从天上掉到我府上的?”

  也可以这么说!掳她的人肯定是翻墙入了他的府邸,如若不然,她昏迷前好好的脚不会扭到,倌倌见他并未露出怒意,舔.了下唇角,便附和他道;“……大人您若这样想,也不算错。”

  “……”巍威。

  从来没有哪个女子敢这般挑衅他!巍威气的眉骨后方突突直跳,眯眸威胁她道:“你说什么?”

  她不是说的挺清楚的?倌倌瞥了眼巷口,忽见几个人影从街上转入巷口朝这边走来,看身形似是官府的人,若等人走的近些,她出声呼救说不准能获救,便绷紧身子措辞道:“我宿在客栈好好的,忽然有贼人将我从客栈二楼房间打晕后掳走,等我再醒来的时候,就出现在巍大人的宅子,所以……我省略过程,三下五除二便可称是从天上掉到您府邸的。”

  巍威何其敏锐,一下子窥到她想拖延时间的想法,他冷冷的朝巷子口瞥去一眼,下巴一抬吩咐她手边私兵:“带走好好审。”

  霎时,三五个私兵架着她臂膀就要朝回走,倌倌索性心一横,眼一闭,拗足了全身力气冲巷口的几个身影大喊:“救命啊,救命——”

  所有人不意她忽然求救,皆是一愣,被私兵拖着挣扎的倌倌,无望的望着巷口的几道身形似定住的黑影,眸底希翼之色渐渐熄灭。

  她本就抱着侥幸的想法才唤那几个人,他们畏惧巍威,不敢救她也是应当。无人会拿身家性命救一个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。

  虽这样想,可她到底不甘心。

  她爹还没救出,她怎么敢允许自己出事?

  倌倌忍着酸涩的眼眶,惊惧的浑身发颤,正想改求巍威饶她一命时,只闻一阵马蹄声从巷口入内,一道迅疾的身影骑马朝她的方向奔来,似是要来救她。

  倌倌心中一喜,正要对来人呼救,忽闻几道迅疾的风声挟裹着千钧之势朝众人袭来。

  倌倌尚未看清那是什么东西,只闻几道凄厉的惨叫声接连响起,按在她双臂的大掌弹跳似的消失。那原本束缚她的私兵已被那几道力道掀翻在地,痛苦的握着手打起滚来。

  接着,她身子被来人一捞,放在马背上,那人紧紧的圈拥着她,似是得到了失而复得的珍宝。

  倌倌却身子一僵,忙挺直腰身避开那人宽阔的胸膛,那人对她避嫌的动作,似恼的磨了磨牙,将她身子复揽入怀里紧紧搂着。

  “是我——”

  听到这熟悉的声音,倌倌倏然转头。

  映入眼帘的是一张极俊俏的脸,男人额上布满汗珠,鼻翼阖动,薄唇起了一层细泡泛着白皮,整个人看起来疲惫不堪,而那双眼睛望着她却炯炯有神。

  是韩暮。

  只一刹那,巨大的狂喜从胸口内爆溅而出,倌倌险些喜极而涕,憋在胸腹间一晚上的惊怕似一下子找到井口,喷薄而出。

  她猛地张开双臂,想要搂韩暮脖子表达她的感谢,可在即将触上他脖颈时,似忽然想到了什么,生生的止了动作。

  韩暮以为她猝然看到自己救她,高兴的不知所措了,忙用手轻拍她后背,以示安抚。

  结果下一瞬,只见她皱巴着小.脸,樱.唇一张一合的抽着细气,哽咽道:“我听你的话了,没有乱跑,也没有出客栈,是那贼子将我掳出客栈的,你不能生我的气!”

  “……”韩暮。

  “韩大人深夜至此劫走我的人,是何意?”

  忽然,巍威阴柔的声音从两人身后幽幽传来,劫后余生的倌倌一愣,这才想起来巍威等外男还在,她却……当着众人的面想抱一抱韩暮的举动是多么不合时宜。

  平时她外人面前向来懂得分寸,今夜不知怎的面对韩暮却失了理智,只想不顾一切的偎依着他,和他亲近。

  韩暮抬眸看向巍威,挑唇讥讽道:“倌倌是我府里的丫鬟,京城内无人不知,怎么到了巍大人这怎么就成了你的人?莫不是巍大人老眼昏花认错了人?”

  此话一出,霎时周遭的温度骤降。

  巍威和韩暮同为圣上办事,一个是东厂大太监,一个是锦衣卫指挥使,权势相当,两人曾彼此惺惺相惜过,也曾内斗过,因政见不合,如今只能维持明面上的一团和气,私下却斗的你死我活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