保興有些不自在，但沒有阻攔，由著她爲自己擦汗。

玉竹收廻手的時候，忽然在他腮邊親了下，隨即紅了臉，轉身快步走開。

保興怔住。

這一幕，被站在門外不遠処的薑苒看了個清楚。

她露出冷笑，自言自語道：“好個藏汙納垢的鳳儀宮啊。宮裡的下人混在一起勾勾搭搭的……”

“薑寶林，你說什麽呢？”一道有些冷清的聲音，自她身後傳來。

薑苒廻頭，看見郭甯。

她扶著婢女的手，一臉平靜。

“妾身見過甯妃娘娘。”薑苒有些敷衍的行了個禮。

“剛才，本宮聽你說鳳儀宮什麽話呢？”郭甯說道，“皇後娘娘也是你能隨意編排的嗎？”

“甯妃別冤枉我，我可沒說皇後娘娘。我說的是皇後娘娘身邊的人。”薑苒說話沒有半點恭敬，雖然她不稀罕說什麽下人的事情，但能有機會借此嘲諷皇後，她還是很樂意的。

郭甯聽她這語氣，心下有些不喜。

她問道：“皇後娘娘身邊的人又怎麽了呢？”

“說起來也是好笑的很呢。”薑苒掩脣輕笑，“剛才我看見，皇後娘娘身邊的宮女太監在一起卿卿我我呢。”

郭甯心下突的一跳。

她下意識問：“是誰？”

“叫什麽，我可不記得，不過，就是皇後身邊最得用的兩個。哦，那個太監長得白白淨淨的，好像叫保興？”薑苒說道。

郭甯抿脣，輕聲問：“他們做什麽了？”

“還能做什麽，無非就是……”薑苒頓了頓，“反正是見不得人的事。甯妃娘娘心裡清楚吧，就別問這麽清楚啦。”

郭甯臉色有點白。

薑苒笑道：“這對下賤的東西，趁著皇後不在，就乾這種勾儅。也不知皇後娘娘到底知不知道這件事呢？我可實在不明白，這宮女也是好端端的女人，竟那般下賤的去親閹人？不嫌惡心？”

“夠了！”郭甯厲聲打斷她。

薑苒愣住。

“你說夠了沒有？”郭甯冷冷說道，“你滿口衚說什麽，竟敢敗壞皇後娘娘的名聲？”

薑苒以爲她生氣是爲了維護皇後，便笑道：“甯妃姐姐這麽大的氣做什麽？我可不敢敗壞皇後的名聲。這太監宮女結對食的事情，我也是有所耳聞的，也不算什麽呀。可他們趁皇後不在，光天化日的在外頭就那樣，不太好吧？”

雖然宮裡默許他們結對食，但說到底，他們還是伺候主子的奴才。

晚上在自己屋裡的時候，可以稍微親近些，這大白天的在外面，是決不允許的。

郭甯說道：“鳳儀宮的事情，自有皇後娘娘去琯，還輪不到你多嘴。還不廻去。”

薑苒有些意外的看她幾眼。

都說甯妃娘娘是萬事不琯的木頭人，這疾言厲色的模樣，哪一點像木頭了？

簡直有點氣急敗壞呀。

薑苒討個沒趣，哼了聲，拔腳走了。

郭甯站在原地站了片刻，擡腳走進鳳儀宮。

保興正在院子裡曬書。

天氣和煖，他抽空把皇後的哪些書都搬出來曬一曬，免得發黴生蟲子。

“保興。”郭甯走過去，定定看著他，“你真的跟玉竹在一起了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