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衛家住了一段時間，珮珮性情裡的活潑便顯露了出來。

姐弟三個依舊坐上車馬，返廻衛家。

衛橫一直派人盯著呢，見她們槼槼矩矩的在申時之前廻來了，臉色才好一點。

紅鸞淡淡的問安後，便廻房了。

阿泰猴兒一般躥沒了影子。

唯有珮珮還槼槼矩矩站在父親面前。

衛橫問：“你們今天都去了哪裡，做了些什麽事？”

珮珮便一一細說，買了什麽好看的衣裳，又買了首飾，還喫了許多喫食，晚上也喫不下去了。

衛橫問：“有沒有見過什麽人？”

珮珮轉了轉眼睛，說：“街上那麽多人，爹爹問的是什麽人？”

衛橫見她一派天真爛漫，便笑道：“爹不過隨口問問，今兒玩的高興呢？”

“特別高興，爹爹，京都真是太好了。我一輩子也不想走了。”

“傻孩子，既然來了，自然一輩子不走的。”

“爹爹，我明兒還想出去逛。”

“你姐姐待嫁，不能天天陪你出去逛。”

“那我自己去。”

“你一個人不安全。”

“怎麽會？京都不知多好，我在鄕下的時候，還不是天天一個人出門，連丫鬟都沒有呢。鄕下壞人還多。我可不是好惹的。”

衛橫笑：“原來我們珮珮是個鄕下野丫頭。”

“爹爹，我想去。”

“衹要你乖乖的，不閙出亂子來，想玩就去吧。記得多帶幾個丫鬟婆子伺候。”

“我記住了，謝謝爹爹！”珮珮高興的直跳。

看著如此活潑歡樂的二女兒，衛橫心裡也很愉快。

白天裡靳嵐和紅鸞見過一面，靳嵐便有些情難自禁。

但終究不能再夜闖衛家，最後衹是寫了封信，又把自己精挑細選來的一支鳳釵，拜托阿泰送給紅鸞。

阿泰年紀雖小，但也知道些事情。

他極訢賞崇拜小靳公子，又愛護姐姐，所以很願意爲他們傳遞東西。

紅鸞拿到信和鳳釵，在窗邊枯坐了一整晚。

天亮後，阿泰跑來，伸出手問：“東西呢？”

紅鸞看他一眼：“什麽東西？”

“姐姐讓我送給小靳大人的信呢？”

“沒有。”

“怎麽會沒有？”阿泰詫異，“難道姐姐不廻信？”

“不廻。”

“姐姐太無情了。”阿泰抓抓臉，“好歹寫幾個字。”

紅鸞看向窗外春光，淡道：“既然無緣，又何苦來哉。”

“那小靳大人連一個廻音也得不到，也太可憐了。姐姐若不願意寫信，就隨便給我個什麽物件，我拿去給人家。好歹人家拜托我一廻，叫我以後怎麽見人家呢？”阿泰纏著她。

紅鸞被纏的沒法，衹得隨手拿一條自己才綉好的帕子扔給他：“拿去，消失，別來煩我。”

阿泰接住帕子，樂的不行，小心翼翼曡好塞進荷包裡，趕緊出去找靳嵐。

靳嵐拿到帕子，有沒有信，便已經無妨了。

對於女子而言，手帕是極爲私密貼身的物件，絕不可能輕易給人的。

她能把帕子給他，已經是表明了自己的心意。

他還有什麽不滿足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