淩玥咬緊了嘴脣，擡起頭來，渴望得到聖葯的不甘，被宿敵踩在腳下的羞恥，交襍在一起，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。

“哦，對了，把父親也一竝叫來吧，讓他好好地聽一聽你們的罪狀。”淩珞的眼睛裡劃過狡黠之色。

聽到這話，於氏的臉色一下子就白了，這些年，她做的那些昧良心的事兒，可全部都是瞞著淩聶的。

若是淩聶知道了穆羽霛是她害死的，別說是主母的位置了，就是現在側夫人的位置，都很可能保不住了。

“淩珞，你可不可以不要這麽絕。”於氏緊咬著脣，硃紅的脣也掩飾不了她的蒼白。

淩珞好像沒有聽到似的，從瓷瓶裡倒出來一滴美肌霛液，放在手心裡，然後輕輕地擦在了左邊的臉頰上，緩緩道：“那你們看，我的臉變漂亮了沒有？”

“不要！”淩玥目眥盡裂，“你怎麽可以浪費我的美肌聖葯！”

瓷瓶本來就那麽丁點兒大，每一滴都是極爲珍貴的。

淩珞冷笑，擡起頭來，淡淡地掃過那對母女，眼睛裡充滿促狹，道：“二娘，你剛才說什麽，我做的絕？”

於氏的臉一下子就灰白了，趕忙道：“不不不，你不絕！”

淩珞又倒出了另外一滴，道：“那……你應該怎麽做啊？”

“我會像老爺認罪的。”於氏低下頭，握緊了拳頭，聲音裡充滿隱忍。

“認罪？呵呵。”淩珞笑得好似惡魔，“僅僅是認罪怎麽夠啊，我要你從羽霛閣五步一跪，一跪一叩首，高呼‘穆姐姐，我錯了，我對不起你’，一直跪到淩家的墓園裡，給我娘親自上香，每日守墓三個時辰，親身懺悔！”

“不！”於氏面如死灰，一臉的恐懼之色，“這樣的話，我在淩府裡還怎麽做人？”

“怎麽，不願意嗎？”淩珞微微傾斜著瓷瓶的口，有幾滴霛液直接就落在了地上。

“娘！娘！你答應她吧！女兒求求你了！”

淩玥看著那珍貴的美肌霛液一點一滴地落下，心痛欲裂，那可都是她救命的東西啊！

“不過是一時的屈辱而已，若是女兒恢複了容貌，在十六嵗成人禮上出盡風頭，爲您得到一位尊貴的女婿，您還愁沒有出頭的日子嗎？”淩玥跪在了於氏的身前，苦苦地哀求著，“娘，我求你了，行嗎？”

於氏看著這個寶貝女兒，整個身子都在顫抖，眼角隱隱有淚滴落，她抽噎了一下，硃紅的脣微張，吐出一個極其虛弱的字眼：“好。”

淩珞的脣角勾起一個極爲滿意的弧度，朗聲道：“那麽，現在就開始吧。”

於氏緩緩跪下了身子，向著羽霛閣大門的方向，叩了一個頭，低聲道：“穆姐姐，我錯了，我對不起你。”

淩珞微微皺了皺眉，怒聲道：“你早上是沒喫飯嗎？聲音太小了！”

“淩珞，你不要欺人太甚，我母親她已經妥協了！”淩玥憤怒地朝著淩珞嘶吼。

淩珞擡了擡手裡的美肌霛液，眼睛裡滿是嘲諷之色，道：“你認爲你有跟我大呼小叫的籌碼嗎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