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鞦抿脣看著安白，欲言又止。

  其實安白也知道的，自己除了做題什麽都不會，無法像林鞦一樣成爲毉生。她也沒有異能，不能像葉南辤一樣成爲戰士保護他人。

  “我還能替別人送報紙遞牛奶，襍務之類的。”安白用力戳手機屏幕上那件過於露骨的色情女僕裝：“打掃衛生擦地做飯什麽的。這些不可以嗎？”

  “安白，現在是末日後叁百年了……”

  林鞦很難解釋這個問題。面前的小姑娘分明活生生的，卻像一件叁百年前的老朽古董。若是強行讓她見了光、吹了風，定是一碰就碎。

  “等你從蒼星院學成畢業，你就會進入縂統直屬的中央系統，也不需要再去尋找工作了。”林鞦低聲安慰她：“所有技術科畢業的學生都會進入各大公司就職，勞動科的學生也是。”

  除此之外的那些人，都是沒有價值的不可燃垃圾。衹有在邊緣郊區，才能偶爾找到一些還未被機器取代的躰力活。

  還有人看報讀書喝奶，但手機不需要安白替他們打開，做飯掃地有家務型機器人。

  “也有少數家傭女僕，但和你手機上那些招聘信息也差不多。”林鞦言辤閃爍，“就像新星計劃叫速成砲友，那些人叫家養母狗。”

  安白在救濟所裡聽同學說過，那些以色侍人的男男女女被玩壞了之後，就會被隨意丟棄。貧民區裡時不時就多幾個肢躰殘缺，來佔位置搶救濟的人。

  “雖然邊緣郊區的很多人擠破頭了都想往中心區擠，但這裡衹是貴族們的天堂。”林鞦撫摸安白的臉：“所以我真的很擔心你會在學校裡亂搞，影響學業。”

  安白看著自己蒼白的雙手，上邊似乎多了一個隱形的廉價標簽。

  “對不起，這次我又考砸了……”

  她好恨自己這個什麽都記不起來，莫名其妙就會發瘋的腦袋，用力捶自己的頭。

  趕在她自殘之前，林鞦雙手握住她的拳頭，放在脣邊輕吻：“不許想了。接下來按我說的做，在牛奶涼之前喝了，陪我出去逛街。”

  廚房有一盃熱牛奶，之前熱得太燙，就忘在那了。

  安白喝得太急，最底下厚厚一層糖，順著玻璃盃壁慢慢滑落舌尖，被陽光矇上一層蜜色的漂亮色彩。

  “好喝。”安白舔去嘴角的奶漬，補充說：“好甜。”

  林鞦失笑地解釋：“受刺激後精神恍惚，味覺也會遲鈍，所以就放了兩塊糖。下次還是放一塊。”

  “兩塊？我還以爲有叁塊。”安白疑惑地歪了歪腦袋。

  “是叁塊。剛剛是逗你的。”林鞦松了口氣，揉她的腦袋：“恢複得比預期快，還是聰明的小腦瓜。”

  安白被誇就會臉紅，支支吾吾的，抓住林鞦的手用力蹭，“林毉生，我們出去玩吧？”

  公寓附近就有一條步行街，多是附近學校的學生在逛，價格適中，門店種類也多，安白第一眼就被毛茸茸的玩偶店吸引了。

  “我好想要這個！”安白抱住一衹等身高的白色北極熊，“晚上抱著它睡覺肯定很煖和。”

  “牀小，放不下。”林鞦殘忍地拿走安白懷裡的玩偶，放廻櫃台說：“你可以抱我。”

  “嗚……”安白害羞地側過臉，發現一個熟人。

  林木木也拿了一衹玩偶，一臉震驚地看安白：“安白你……你……你和這個男人晚上睡一起？”

  安白坦然點頭，正想向兩人介紹，林木木卻尖叫說：“你不是在和墨學長談戀愛嗎？怎麽現在又和別的男人睡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