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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)(2 / 2)

  郁安晏问:发生什么事了?

  南镜站在雾气里侧脸看向郁安晏,表情板正地建议:我们看到了鬼,一个老头在追我们的车,郁导,我建议我们现在掉头回去。

  摄像师脸色惨白地看着车尾后面的不远处:南镜说的没错,刚才那个鬼一样的老人差点就追上了我们的车。

  助理小陈看了一眼旁边阴沉的李逸飞,犹犹豫豫地开口:也,也有可能是我们看错了。

  鬼?

  郁安晏皱了皱眉头,往三人指向的地方看去,浓厚的雾气里什么都没有,就连跟在他们后面的剧组其它车辆也不见了踪影。

  盘山公路的车辆行驶比普通平直道路要难,这边天气又多雾,因此前后两辆车行驶的间隔也要大一些,看不到身后的车辆是常有的事。

  但即使行驶距离差了几百米,现在他们停了这么长的时间,后车也应该能看到影了。

  郁安晏把食指指节曲起,抵在下颌处思考了几秒,转移视线看了南镜一眼,对摄像师下令说:我们掉头,往回开,现在雾浓也不好拍摄,明天天气好找个当地人再带我们进来。

  摄像师得到这个回应连连点头,迅速上了车。

  助理小陈爬上车前忍不住看了眼车后面,雾气浓郁里面藏了什么都看不清楚,他打了个哆嗦赶紧爬上车。

  李逸飞带着气地哼了一声,把垮到肩膀的牛仔外套拉上来,跟在小陈后面上了车,这趟拍不成又耽误时间,忍不住又骂了句南镜傻逼。

  南镜站着凉凉看了眼李逸飞,李逸飞又把头缩了回去,他听到南镜一字一顿地骂他:傻,逼。

  李逸飞:

  这几把傻逼好记仇!

  拉着车门,南镜一只腿踏进车里,突然感受到一种沁人的凉意,那个被南家保镖送到他手里的罐子在背包里泛起了凉意,而且这凉意还透过了背包传到了他的皮肤上。

  南镜本来就穿着黑色短袖和一条薄且宽大的西装裤,这下连带冻得南镜瘦韧的腰跟着颤了一下。

  他下意识回头,好像有一个黑影从车后一闪而过,仔细一看却又什么都没有。

  南镜迟迟没上车,郁安晏从副驾驶上回头,皱眉道:怎么了吗?

  南镜摇摇头,坐进车里,顿了顿:看到了一个黑影,又不见了,可能是我看错了。

  他记得南家那对父子说的罐子不能轻易让郁安晏看到,否则对郁安晏的生命有威胁,顿了顿,还是没有开口说罐子的事情。

  摄像师听到黑影抖了下,深呼吸确定周围人都系好了安全带后,用力踩下油门,车纹丝不动。

  刚才开得好好的车突然没法动了。

  反复地发动,但车就是不动。

  南镜警惕地回头看向山间更浓的雾气,浅色的瞳仁里映照出他们过来的路,那路已经被浓厚的雾气掩盖了,在渐暗的天色下,显出一丝诡谲的氛围来。

  摄像师哆嗦着嘴唇,坐在车上,一动不敢动,他不停地试图发动车辆:怎么回事?怎么车不能动了?

  小陈已经吓得面无人色,抖抖索索想拿出一根烟抽。

  别动!南镜一把打掉了助理小陈手里的烟,拿过打火机,他警觉地抽动了下鼻子,似有若无的汽油味道飘在鼻端,而且越来越浓:下车!车漏油了。

  漏油?摄像师愣了下,下意识否认:不可能,我包的是辆新的面包车!

  郁安晏听到漏油脸色一肃,南镜已经准备打开门要去检查,郁安晏利落地打开门,长腿一跨踏在地上,对里面的三人说:先下来。

  一群人从车里全都匆匆下来。

  果然,油箱没有任何征兆地漏油了,大量的汽油漏出来,升腾起一股刺鼻的味道。

  郁安晏打开后备箱,几个人合力把放着摄像器材的大行李箱拿出来,赶紧走到离车辆的远的位置。

  这种偏远山路,车辆漏油是非常危险的,刚才要不是南镜阻止了小陈抽烟,一点火星子都有让整辆车爆炸的风险。

  一群人站在冷风里都有点后怕,下车后等了五、六分钟,后面跟着的车辆还是没来,而且雾更浓了,四周皆是浓雾,天空还飘起了小雨,只有脚下还有一条延伸不知道能去哪里的公路。

  摄像师和小陈已经不敢再开口说话了,两人站在一起拿出手机疯狂刷,但不论是哪个APP刷新红色感叹号,让他们重连网络。

  就连一向脾气不怎么好的李逸飞也察觉到了不对,烦躁站在原地。

  郁安晏脸色沉了下去,凤目看着雾气弥漫的道路,薄唇紧紧抿着,一向冷傲的脸上神情并不好看。

  只有南镜保持着镇静。

  确定没有车辆过来,手机也没有信号后,郁安晏提着大行李箱,高傲的脸上眉头凝重地紧皱,带着英气的眉是紧锁的,右眼角的红痣仿佛也跟着绷紧了,郁安晏抬手看了看手表,下了指令:我们顺着公路往回走。

  五人沉默着拖着行李箱往回走,盘山公路一圈又一圈,仿佛绕不到尽头。

  李逸飞垂头走了一阵抬头,竟然看到了一缕光,他有点兴奋地喊道:有光!

  四人精神一振,加快脚步,等到看清眼前的光是什么的时候,却毫无兴奋之情了。

  这是一个村庄,村庄的入口摆了一个石碑,石碑上挂着一个黄色的灯笼,石碑上写着单龙村。

  如果没有发生盘山公路上的事,他们应该都会松口气,但是现在,他们明明是朝着回去的方向走的,倒着走还是走进了村,简直像是暗中有什么东西要让他们进村一样。

  我不要!我不要死在这里!助理小陈情绪崩溃,他一把甩下行李箱,手指胡乱抓挠几下,直接掉头冲进了浓雾中。

  但不到十几秒,就看到冲出去的小陈又冲了回来,他看到几个人崩溃蹲到地下哭喊:为什么啊,为什么啊,我明明是背对着跑的,为什么怎么跑都跑不出去了啊!!

  郁安晏面无表情地点了根细长的烟,吸了一口。

  缭绕的烟雾熏染了他冷白的脸,眼尾的红痣变得模糊不清,他身量高,大概到了一米八,虽然偏瘦,但肩宽腿长,性格极度傲慢,在这时候反而很有依靠感。

  此时郁安晏对四人淡声说:我是导演,我会想办法带你们出村,就算不行,有什么危险我先来,最先死的也肯定是我。

  李逸飞沉默着偏过头,没说话。

  圈内一直有个传言,之前他还不屑一顾来着。

  说的就是郁安晏这人很倒霉,可能是投胎到豪富郁家成为继承人耗光了他的一切运气,郁安晏出生就身体不好,八岁那年更是得了要命的病。

  郁安晏的父亲,家电大亨郁宏,为了给郁安晏续命找了不知道多少人,这群人没做出什么有用的事,有些人还害了郁安晏几次,导致郁安晏特别厌恶这些人,因此和自己的父亲关系并不太好,尽管郁父宠郁安晏宠得不得了。

  有人说从郁家内部得来的消息,郁父找了高人给郁安晏批命,说郁安晏是个童子命,荣华富贵尽有,天资外貌俱全,却英年早逝,活不过二十三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