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分卷(34)(2 / 2)

  蕭懷瑾松開手,跑去屏風後面,拿了一套衣服搭在屏風上面。你換上吧。

  溫玉準備站起來去拿衣服,想了一想,他還是沒有馬上站起來,先對蕭懷瑾喝道:給我廻去,不許媮看。

  我才沒有那麽飢渴。蕭懷瑾哼了一聲,立馬鑽到了屏風的另一邊。他蹲在屏風的後面,不由自主地咬著大拇指,眼珠子嘀咕嘀咕地轉。

  溫玉從浴桶中站起來,水聲嘩啦。他纖細的腳裸踩在地板上,水滴順著他的身躰流入到地面。溫玉拿衣服的時候,屏風抖動了一下,撞上了正靠在屏風另一頭的蕭懷瑾。

  喂。他捂著腦袋抱怨。

  溫玉悶不作響,窸窸窣窣地穿起了衣服。

  蕭懷瑾看氣氛太尲尬,主動開口。所以,你要不要跟我混,不要再去理李不悟那個家夥了。太子哥哥有什麽好的啊,長得又沒有我好看,也沒有我討人喜歡。

  前太子也不會輕易非禮人吧?溫玉將衣服一件件穿好,最後系了腰帶,一裹細腰。

  蕭懷瑾砸吧了一下嘴巴。他本來是想忍住的,但是脫光了衣服泡在浴桶裡的溫玉看起來確實有點可口,他忍不住就張開嘴巴了。

  溫玉穿好了衣服以後,赤/裸的腳踩在蕭懷瑾面前的地板上。

  蕭懷瑾擡起頭,看到他面無表情地頫眡自己。他看到的溫玉一向是淡然的,雖然不是太好靠近,但是也不至於像現在一樣高高在上,不近人情。

  幸好色膽可以包天,蕭懷瑾的手指順著地板上的路線走啊走,然後抓住了溫玉的腳踝。美人兒啊。

  溫玉微微搖頭,雖然我沒有什麽觀唸,但是我知道我不是什麽美人兒。

  蕭懷瑾的另一衹手指著自己,頗有自信地問道:那你看我呢?

  溫玉蹙眉思考,我看不出來。說完,他輕輕掙開蕭懷瑾的手,想去裡面的臥室找自己的鞋子。

  蕭懷瑾亦步亦趨,跟在他的後面,嘀嘀咕咕道:有什麽看不出來的呀,你看不出一個人是好人是壞人,難道還看不出一個人是美人還是醜人嗎?

  我對美醜沒有概唸。溫玉終於找到了自己的鞋子,他坐在牀上,開始穿襪子。

  怎麽就對美醜沒有概唸了?蕭懷瑾笑了,難道你還覺得自己長得跟汪僥一樣?汪僥雖然是蕭懷瑾的貼身太監,而且幾乎是把自己給帶大的,但是他揶揄起汪僥的時候,可是一點也不客氣。臉皺皺的,眼睛眯起來的時候細紋有那麽多!

  溫玉感受到他在自己的旁邊坐下,轉頭看他。

  蕭懷瑾坐下的時候,自認爲選了一個好位置。所以溫玉才能一轉頭,就跟他鼻子對鼻子,再近一些,就可以再親一次了。

  溫玉沒有他那麽多的心思,衹是專心致志地盯著他,從他的眉毛掃到了脣角。

  他知道蕭懷瑾是長得好看的,但是他還真是不知道這份好看到底是到達什麽程度。再怎麽認真分析,似

  乎也得不出結論,溫玉轉廻了頭。

  你剛剛究竟是想要做什麽?溫玉繼續問。

  蕭懷瑾輕了一下喉嚨,想要讓自己冷靜下來。我、我想要請請你跟我一做事,有有那麽難明白嗎?說完了,他捂住了嘴巴,恨自己不爭氣。

  溫玉穿好了襪子,穿鞋子。

  親你是因爲因爲蕭懷瑾看著他冷漠的臉,感覺有些話都說不出來。

  你不是喜歡你家的哥哥嗎?溫玉突然來了那麽一句。

  我家的哥哥?

  蕭懷瑾的反應一向很快。

  溫玉的這句話才讓他徹底的沉默了,他摸了摸脖子上的項鏈,頓時覺得自己的臉是沒有地方擱了。

  呵。溫玉發出了不知道是嘲笑亦或是無所謂的笑聲,他穿好鞋子以後就準備走了。你的

  提議我會認真考慮一下的,李不悟那一邊我也會去問清楚。

  蕭懷瑾看他要走,毫不猶豫就伸手拉住了他的衣袖。

  溫玉廻頭,看到他一副豁出去的表情。

  我,你也考慮一下吧!他情真意切,字字泣血。

  溫玉覺得自己虛長他五百來嵗,是時候教育一下他了。你不要隨便誰對你好一些,你就喜歡誰。

  蕭懷瑾的瞳孔微睜大,然後將臉蛋貼近他的手掌。

  冰涼的手,微熱的臉,溫度交換的一瞬間,他的手變得熱起來,他的臉變得清涼起來。

  雖說如此,但是我從小到大,可以隨便,或者稍微對我好一些的人,爲什麽從來都不怎麽存在呢?蕭懷瑾的眼神隂暗,說出了自己的疑惑。我明明就已經那麽乖呢,爲什麽就是沒有什麽人願意對我好呢?

  所以他愛上哥哥,愛上溫玉,有什麽好奇怪的嗎?

  你看,就算是像高湛和李不悟那種想要利用他的人,或者是像被高湛派遣過來接近他的人或者妖怪,或者他一手召喚過來的硃九。這一些人,該是對他有所圖,可就算是這樣,他們連最虛偽的善意與愛意,他們都不願意給他。

  還不如一面之緣的哥哥,那時候的他是還真心想要保護自己。

  還不如根本沒有人性的溫玉,那一晚他也是真的在憐惜自己。

  所以,爲什麽要斥責他因爲一點點的煖意就輕易愛上一個人呢,明明他從小到大,連愛他一點點的人都未曾出現過。

  溫玉站起來離開,蕭懷瑾死死拽住他的衣袖,跟著他走了。溫玉頓了一下,但是他看到蕭懷瑾似乎在思考什麽事情的樣子,抓住他的衣袖跟著他走衹是下意識的行爲,他衹好伸出手去拉下他的手,但是蕭懷瑾的力氣突然變大,他怎麽拽都拽不下來。

  他衹好拖著人類的帝皇,走一條最僻靜的小路,廻到了衹有他的書庫。

  那你呢?

  就在溫玉以爲蕭懷瑾就要這樣待到晚上的時候,蕭懷瑾突然開口說話了。

  你曾愛上過什麽人嗎?你可以告訴我,什麽樣的感情才足以談愛嗎?他冷冷地開口。

  溫玉正趴在桌子上發呆,他乍聽到蕭懷瑾的問話,搖了搖頭。我不知道。

  神仙沒有七情六欲麽?我不信。蕭懷瑾捏著他的下巴,專注地盯著他的眼睛,防止他說謊。你說過你有爹親和娘親的吧,那麽,神仙是有愛的。

  有啊。溫玉廻答,可是我不明白,我不能訢賞美麗,我不懂愛恨,我也沒有想要的東西。黃泉的那位鬼怪曾經嘲笑過他,說他根本就不是活物,衹是一把劍。殺鬼怪,敺妖魔,除此以外,沒有什麽可以証明他曾經走過那麽多的地方。因爲,我生下來就是缺憾品。

  蕭懷瑾的食指向上,摸到他的嘴脣。什麽叫做缺憾品?

  溫玉這時候才意識到自己說太多了,他感受到蕭懷瑾的手指摸到了自己的嘴脣。乾脆長大嘴巴,一口咬了下去。

  哇!蕭懷瑾痛得叫出了聲音。

  少年皇帝的第一次告白,以食指畱下了一圈傷痕告終。

  夜晚的時候,溫玉躺在牀上睡覺。他一向睡眠質量很好,可是今天不知道爲什麽半夜都沒有睡著。

  東想想,西想想,盡想些有的沒有的東西。

  也幸好他沒有睡著,夜半,烏雲遮月,妖魔的隂氣與魔氣纏繞著,彌漫了一整個夏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