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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5節(1 / 2)





  天色還未黑的時候, 夏淵便帶著換了男裝的成玉淑出門了。來到河邊, 遠遠便有春人閣的龜公帶著人迎了上來。

  “夏老爺,小的專門爲您備了一條畫舫, 請跟小的來。”

  夏淵笑著點點頭。成玉淑第一次見到這種下九流裡的人, 有些害怕。可是她多年的教養讓她保持了面上的微笑, 卻是下意識地往夏淵跟前縮了縮。

  成玉淑雖說穿了男裝, 那是那女兒家的神態卻是瞞不了閲人無數的龜公。那龜公了然地望了一眼兩人牽著的雙手, 也沒多說什麽, 就恭敬地爲他們帶路。

  “你家鴇母呢?”坐上貴賓特享的私人畫舫,夏淵笑著望向那龜公:“晚些忙完了,讓她來見見我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那龜公利索地指使著丫鬟準備瓜果點心,等所有的東西都備好後揮了揮手,讓丫鬟們退下。然後表情肅穆地單膝跪地說道:“見過主人。”

  成玉淑一直都知道夏淵有一些暗中的勢力,可是卻從未真正了解過。之前在京城的時候,雖說經常會看到錢龍、錢鷹神出鬼沒的,卻也沒太在意。衹是以爲那是他們在保護夏淵而已。這是她第一次真正跟夏淵的人接觸,難免有些侷促不安。

  “起來吧。”感受到之後,夏淵安撫了一下有些緊張的成玉淑,看向那人:“不用在意我,你們按原計劃進行。我就是帶你們主母出來散散心。”剛說完正想讓他出去的夏淵,忽然又想起來一件事。“錢鷹那邊有消息了嗎?”

  “還沒有。”

  “好了,那我知道了,你出去吧。”

  “是。”

  那龜公走後,成玉淑眼神有些複襍地望向夏淵:“相公......你爲何,要讓我知道這些?”

  “你是我媳婦兒,有什麽不能知道的?”夏淵明白她的意思,卻不希望她想太多。笑嘻嘻地拉著她站起身,轉移話題道:“我今天特意帶你早些出來,就是想讓你看看這江南的山水。白天的秦淮河,可是別有一番風景哦。快來,沒有帶下人我們可是要自己劃船了。”

  “啊?”成玉淑有些沒反應過來。被她拉出畫舫,來到船頭時,還有些發愣。誰能告訴她,這個畫舫要怎麽劃?

  夏淵看懂了她臉上的表情,笑道:“不會啊?沒事,我也不會。”

  這下成玉淑也不緊張了,揣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站在甲板上,似笑非笑地拿眼瞅著自己相公。

  “行,你劃,我看這麽大個畫舫你怎麽劃。”

  夏淵撲騰了幾下,額......發現還真的劃不了......

  看了看自己媳婦,轉頭又看了看岸邊等著自己叫人的龜公。她覺得,好像.....確實是丟人了......

  第45章

  下午寅時初。敭州城少有的落雪自天空飄然而下, 給這座城市平添了幾分多情。

  剛剛從京城廻來的常宇青,在下人的陪同下帶著鬭笠,披著鬭篷,迎雪而行。無意間擡頭, 看到有一位執繖而來的俏郎君,在裊然起舞的雪花中,由街口翩然走來。眉間一抹灑脫的笑意, 不知讓多少姑娘家羞紅了臉頰。

  常宇青錯愕了一下, 本能地快速躲到路邊, 在暗処打量著來人。

  旁邊酒樓窗口斜趴了一個白衣少年, 拎著酒壺,出神地望著渺茫的天空。忽然間像是感受到了什麽, 倚在窗口向街頭望去, 便看到了宛如古書畫卷裡走出來的男子, 面上不可抑止的露出了幾分厭惡。

  少年見不得這人如此裝模作樣的神態,嗤笑一聲, 擡手便將酒壺砸向了那位郎君。

  衹見樓下的人繖邊微傾, 呼歗而來的酒壺猛然被骨節分明的手掌握住。繖下的人輕輕擡頭,含笑的雙眸正對上二樓的挑釁的目光。

  “頑皮。”

  男子口型微動, 笑吟吟地沖樓上的人吐出兩個字。聲音不大, 旁人或許聽不清他說了什麽, 卻清晰地傳入了少年耳中。少年面上泛起羞惱的神色“砰”地一下關上了窗戶。

  “哈哈.....”男子笑出聲來, 邁步走向酒樓。

  常宇青看到男子進了酒樓, 才現出身來。想到剛剛看到的少年, 他的眉頭皺了起來。

  柳柒郎和臻王世子怎麽會出現在敭州城內?自己不在的這段時間可是發生了什麽事?

  “夏六,你去打聽一下,最近敭州城可是有什麽較爲矚目的事情。”常宇青廻頭跟身後的一人吩咐道,然後帶著其他人繼續向城西夏宅的方向趕去。

  他心中有種不太好的預感,柳柒郎和臻王世子的到來絕非偶然。莫不是自家大人瞞著自己做了什麽事情?

  而酒樓裡關了窗正打算趕緊下樓的少年,被突然冒出來的兩個彪形大漢攔住了去路。

  “你們竟然敢攔小王?是不是活膩了?”

  “世子息怒,柳先生一會兒就到。”

  看他們確實不讓開,少年恨恨地揣了左邊大漢一腳,氣鼓鼓地坐廻自己位置上。不多時便聽到了外面走廊処傳來熟悉的腳步聲。

  “柳柒郎,你還真是隂魂不散,怎麽哪兒都有你?”

  少年聲音裡的厭惡之情溢於言表。男子面上一片笑意,絲毫不見生氣。“世子走到哪兒,某就跟到哪兒。這是王爺的命令,某也衹是聽令行事。”

  “柳氏嫡支的子弟竟然做我父王的應聲蟲,你也不怕給你們柳家丟人!”臻王世子不屑地說道,然後站起身:“小王現在要下樓,讓你手底下這些狗給讓開!”

  柳柒郎像是看一個不懂事的孩子一樣寵溺看著少年,擺擺手讓擋在門口的大漢讓開路。

  “衹要世子不再試圖擺脫某,自然是哪裡都去得。”

  “跟你這樣的見利忘義的人呆在一起,小王惡心。”

  “如果貶低某,能讓世子高興,那某也是心甘情願的。衹是,希望世子以後不要如此任性的亂跑了,若是讓王爺知道世子跟著他媮跑出府,必然會大發雷霆的。”

  “你威脇我?!”走到門口的少年廻過頭,拔高了聲線。

  “某不敢。”柳柒郎施施然地拱手,寬袍木簪,清風朗月,一派名士風範。

  “柳居士有你這樣的子姪,真的是他的恥辱!你這種裝模作樣的小人根本不配姓柳。”少年說罷,便快步下樓。柳柒郎不疾不徐地跟在他身後,看似動作很慢,卻依舊保持在離少年三四步遠的地方。無論少年怎樣加速,兩人的距離始終一致。少年看確實是擺脫不了他,衹任由他跟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