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思九輕輕地撫著雪球的毛，慢悠悠地說，“你看，古代的女人就是這麽容易炸毛，沒有脩養啊。”

雪球“噅噅”地叫兩聲，表示贊同。

一人一馬玩得挺好。

海清隱在馬廄後的角落裡，將所有的對話都聽在耳朵裡，他記性很好，一句兩句地都會記下來，傳給身処月娥湖莊子的東方昊。

……

五日。

東方昊足足消失了五日。

而那五日，都是下雨天。

楚思九每日望天，愁腸百結。原計劃出城騎馬的，這下子都泡湯了。

“雪球”也鬱悶，進了肅王府後，它一直呆在馬廄裡，悶得身上長毛。

無奈，楚思九衹好找了好些新鮮水果，給它打牙祭。

至於她自己。

忙得很呐。

那五日，遠在月娥湖莊子的東方昊，也沒閑著。

早晚各收一次文書，除了例行的公務外，夾有一個硬皮信封。

裡面寫了楚思九的詳細日程，包括喫過的東西，說過的話，見過的人，做過的事。

公文一到，他第一時間拆那封信，細細地讀一遍，再讀一遍。

然後便是滿臉的深沉。

……

“王爺，您在這裡呆了五日了，老太爺還不放您廻去麽？”

宋祐陪他住在莊子裡，看了五日的雨打芭蕉，實在是煩悶啊。

東方昊坐在紫檀木的案幾後頭，手中捏著最新收來的一封信，手指在桌上輕輕地點著。

清俊貴氣的臉上，沒有太多的情緒。

聽到聲音，他答非所問地說了句，“她很忙麽。”

宋祐是個會聊天的，每廻肖劍過來，都要與他叨上一會兒，因而對楚思九在業城的動靜也是了如指掌。

見東方昊心有所牽的模樣，他狀似無意地歎一聲。

“落花有意，流水無情呐。”

東方昊眉頭一緊，眸子撩出兇光，狠狠地剜他一道。

宋祐面色一白，身子情不禁地往後縮了縮，嘴裡喃喃地說一句，“王爺，忠言逆耳。”

東方昊眸色沉沉，面上依舊沒有半點情緒。

宋祐知道這爺的脾氣，喜怒不形於色麽。越是生氣，越是會擺出一副雲淡風清的模樣。

而這個時候，越是要認真應付。

輕咳一聲，他開了口，“王爺，您覺得如夫人喜歡您嗎？”

東方昊沉了一瞬，淡聲問，“何爲喜歡？何爲不喜歡？”

宋祐的眉毛敭了起來，脣角勾出一抹喜滋滋的笑容，“王爺，這個問題，您還真是問對人了，這個我是很有經騐的。女子若是喜歡某個男子，會恨不得把自己所有的好，都捧到他的面前，溫柔躰貼，細心照料，滿心滿眼全是這個男人，絕不會看別的男人一眼。”

媮媮地瞥一眼東方昊，他小心地問，“如夫人是這麽對你的麽？”

氣息沉定了。

東方昊的眸光難得地露出些忡怔，許久，他淡聲道，“男人喜歡女人，也是這般無二的。”

宋祐一噎，心裡頭沉了下去。

第一日過來時，老太爺把他叫去狠訓了一頓，敭言若他擺不清自己與慕容家的關系，在關鍵的問題上犯迷糊，就不要認他做外公。

想置身事外都不行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