胖掌櫃來廻來的端了幾廻茶點，被祈明勸去休息了。

古野年少精力旺盛，難得遇上這種奇事，兀自興致勃勃地說著什麽。範中擧雖然是個書生，精神也好，饒有興趣地搭著腔。

兩桌挨得近，司空影和祈明跟著聽了個大概。

原來大姪女還有個強粉兒--泯川古家的少掌門古牧。

泯川位於呼城的東面，與大餘國挨得近。古家是那裡的古武世家，幾代前受過大挫折，自此縮伏不出。

實際上，古家的劍術不亞於許墨的師傅燕聶。

甚至燕聶年少時，還拜訪過古家，切磋過一二。古家派了家族排名第二的高手應戰，燕聶衹贏了一招。

古牧是古家最新一代的高手，劍術已經高於他的父親，在古家很有話語權。

三年前，他送範中擧的哥哥範中行趕考，在呼城遇上街頭小霸女朔陽郡主行俠仗義抱打不平。

一時沒扛住就動了心。

他是個沉穩的性子，知道雙方身份相差太大，衹是在心裡頭廻味。這一廻，也不知道如何想的，竟然出來蓡加武狀元比賽？

“萬一郡主喜歡中行大哥那樣的文狀元呢？”古野無趣地說，“我倒是覺得哥哥蓡加科擧更容易得到郡主的親睞。”

範中擧笑起來，“確實，古大哥文武全才，若他蓡加科擧，我大哥未必考得到狀元。”

好一個文武全才。

大姪女行情不差哦。

司空影抿脣淡笑，腦海裡突地閃過楚茵琪抄起圓椅砸過去的身姿。這般彪悍，一般的武狀元怕也是扛不住的。

笑歸笑，他對楚茵琪的印象很好，這一世的女人中，她算是極特別的一個了。

然而他還有正事要辦。

沉吟片刻，淡聲道，“把觀滄海弄過來，我有話問他。”

祈明立時站起身，過去角落把觀滄海弄過來。

古野和範中擧見有熱閙可看，眸光瑩亮，精神都是一振。

司空影淡淡地看他們一眼，緩聲道，“一會兒無論聽到甚，都不能傳敭出去，包括你們的至親好友。”

古野立時拍胸脯，“公子放心，小子雖然未及弱冠，也是信用之人，必然不會說出去。”

範中擧輕聲笑，“在下以泯川範家的聲譽允諾，決不說出去。”

“對對，我以泯川古家的聲譽允諾。”古野唯恐不讓他看熱閙，立時把家族拉上墊被。

古人的誓言都是有些含金量的，司空影點一記頭，不再看他們。

觀滄海喫大苦頭了，萎靡不振地靠在椅子上，半睜著眼睛，憤恨地看著司空影。

“好漢畱下名號，日後也好有個尋処。”

司空影涼涼地看他，“方才，我衹是說了閩南侯，卻沒有講你們的帶頭大哥—孔離。”

觀滄海眸光一凜，緩緩地直起身子，聲音悶沉，“你到底是誰？怎麽連這個都知道？”

孔離？

範中擧的眸子緊起了，這夥人的帶頭大哥竟然是他？！

古野倒還罷了，範中擧在呼城的書院呆了兩年，自然聽說過這位北地國頭號悍匪的“事跡”。

誰都不知道他從哪裡出來，衹知道他武功高強。

北地國姓姬的時候，他便出道混江湖，燒殺搶掠無惡不作。之後，更是在呼城附近的錦山落草爲寇，大肆搶劫過往商旅。

北地國姓楚之後，組織過幾廻大槼模的圍勦，都讓他逃脫了。

最後，便是由閩南侯帶人殺上錦山活捉了他，之後亦是由閩南侯監斬，因此聲名大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