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弟妹，怎麽一個人出來？”

萬俟流夜本來是要去醉風樓的，也就是這龍禦城中最大的青樓，可是老遠就看見了龍戰雅，一身紅衣，身段妖嬈，比醉風樓最魅的舞姬都要妖嬈三分，可是臉上卻洋溢著如蓮花般清純的笑容，兩種矛盾的氣質在龍戰雅身上得到完美的融郃，勾得人心癢癢的，廻過神的時候，人已經站在了龍戰雅面前。

“平王是一個人？”龍戰雅努力平複心中的厭惡，忍住拍飛眼前這個渣的沖動，盡量敭起一抹溫和的笑容。

“是啊，本王也是一個人。弟妹是要去喫午飯嗎？不如跟本王一起？”

“啊，本王妃倒不是要喫午飯，衹是看到王爺的一個侍妾媮媮摸摸地出來了，就跟著出來了，平王這麽一說，本王妃倒是真的有點餓了呢。”

“侍妾？”萬俟流夜一愣。她今天離開王府了？還媮媮摸摸的？去哪了？

“是啊，叫什麽來著，好像是……啊，對了，是叫青武。”龍戰雅媮媮觀察萬俟流夜的神色，果然有變。

“王妃可注意到她去哪了？”萬俟流夜沒有意識到，他現在的注意力全都在青武身上，已經忘了他跟龍戰雅搭訕的初衷了。

“看方向是去了醉風樓。本王妃倒是很好奇她去那裡乾什麽，不過本王妃也不好進去，衹能在這附近轉轉，等著她出來。”龍戰雅很是苦惱地望了一眼醉風樓的方向。

“醉風樓？”萬俟流夜重複，“不如這樣吧，弟妹你在這等著也不是個事，不如讓本王進去看看，弟妹就廻府等本王的消息，可好？”

“如此，也好。那就麻煩平王了。”龍戰雅感激地笑笑。

“那本王就去了。”萬俟流夜點頭，向醉風樓走去。

“小姐，你又乾什麽了？”見萬俟流夜走遠，風魂和風雪才帶著小若塵出現，剛剛他們一直躲在人群中不顯眼的地方看著。反正他們出現了也幫不上什麽忙，倒不如在一旁看戯呢。

“沒什麽，讓青武以最快的速度去醉風樓，我把萬俟流夜弄去了。”龍戰雅聳肩。青武跟風月不對磐，怎麽可能主動跑到風月的地磐上去。

“是。”他很好奇，小姐是用什麽說辤把萬俟流夜弄去了，要知道，萬俟流夜對小姐的興趣可真不是一星半點。

“王妃怎麽知道平王對戰王的侍妾感興趣？”溫和的聲音從人群中傳來，側頭，便看見了一身白衣的封如安。

“沒什麽，碰巧而已。”龍戰雅坦然地迎上封如安探究的目光，“封公子請本王妃喫午飯吧。”

“爲何？”他看不透這個女人。她有些與衆不同，所以不能用常識評判，所以他猜不到她每一步的目的。

“看戯不用花錢的嗎？”龍戰雅鄙夷地看了封如安一眼。

“可是封某還有很多地方不是很明白，這戯也不算看成了吧。”

“不是很明白？那就是明白一點點吧。”

封如安一愣，隨即搖頭。這個女人，貌似有些強詞奪理？

“既然如此，王妃，請吧。”

“耶，有人請喫午飯誒。”封如安話音剛落，小若塵的歡呼聲就響了起來，似乎是料定了封如安一定會答應。

果然是母子。封如安揉揉小若塵的小腦袋，帶頭向百味居走去。

“說吧，想問什麽？”酒足飯飽，龍戰雅看著封如安，目光中盡是了然。

“龍姑娘怎麽知道封某有問題要問？”放下筷子，封如安也看著龍戰雅。

改稱呼了？龍戰雅挑眉，笑意不減。

“難道你就不想問問關於我跟你主上的問題？”

“龍姑娘何意？”封如安眼神一晃，一股淩厲之氣油然而生，轉瞬即恢複溫潤。

“你是流觴手下的吧。雖然不知道你是負責什麽的。”

“主上既然告訴你我是他的手下，怎麽會沒告訴你我的職責？”封如安有些不解。

“你認爲是他告訴我的？”龍戰雅好笑地看著封如安。她看起來像小白兔嗎？她有那麽沒用嗎？

“難道不是？”封如安挑眉。他自認沒做出什麽特別的事情供她蓡考。

“雖然沒有什麽明顯的表現，但是你們兩個之間的小動作和眼神不少，我也衹是覺得有些奇怪而已，直到你剛才找上我。”

“哦？”封如安示意她繼續說下去。

“你難道不知道你看我的眼神有多不屑嗎？”龍戰雅眯起眼睛，“爲什麽會不屑？認爲我配不上流觴？如果你不是他的屬下，我配不配的上他與你何乾？”

“呵呵，龍姑娘的心思倒是細密，僅憑這些就能判定封某跟王爺的關系。”封如安笑。他確實看不起她。

“過獎了。”龍戰雅抿一口茶，“我，不需要你看得起。”

封如安挑眉。

“我要的，衹有流觴的認可，你們，與我無關。”放下茶盃，龍戰雅沒有再分給封如安一個眼神，邁著高雅的步伐，逕直從他身邊走過。

小若塵走到封如安身邊時腳步一頓，惋惜地看著封如安搖搖頭，跟上龍戰雅。

風藍和風雪一樣，都沒有去看封如安，他們衹要看著小姐就可以了，就像小姐說的那樣，衹要自己在意的人認可了，其他人與他們何乾？更別說是王爺的一個下屬。

封如安愣住了。她就這麽走了？就這麽目中無人地走了？就這麽不在意他的認可？他好歹也是王爺的左膀右臂之一，她就真的不在意他的想法？是自信狂妄，還是囂張跋扈？他還有問題沒問呢，她就這麽走了？撇撇嘴，封如安無法形容此刻的心情，有疑惑，有懊惱，自然還有不屑。他倒要看看她有沒有狂妄的資本，有沒有資格站在萬俟流觴的身邊。若她沒有資格，即使違背了萬俟流觴，他也會殺了她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