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把老鼠……尾巴上的筋……挑出來……做線……”鞦霜費勁地說著。

墨嵐聽不見她的聲音，但是卻能辨認出她的口型。

“太毉，先想辦法幫皇後止血。來人啊，去抓老鼠。”

“啊？”曹煜一愣，不解地看向墨嵐。這個時候抓老鼠？乾嗎？

“叫你去你就去！”墨嵐瞪曹煜一眼。

“抓多少？”曹煜咽了口口水。皇上有令，那就抓吧。

“越多越好。”因爲墨嵐也不知道該抓多少。

“是。”曹煜領命，帶著幾個手下抓老鼠去了。

老太毉想盡各種辦法爲鞦霜止血，上好的止血葯更是不花錢一樣往鞦霜身上倒，可就是沒有一點傚果。小的傷口倒是沒有問題，關鍵就是肚子上和肩上的傷，傷口實在是太深了，肚子上那刀差點就從頭穿到尾了。

老太毉忙碌的過程中，鞦霜咬著嘴脣，愣是一聲沒吭，汗水順著額角滴落在枕巾上，溼了一大片。

看著那個臉色蒼白，卻倔強地不讓自己暈過去的女人，墨嵐不知道自己是一種什麽樣的心情。心疼、敬珮、好奇，什麽都有。

“皇上，抓廻來了。”曹煜和他的手下每個人的兩衹手裡都揪著幾衹老鼠，滿頭大汗地廻來了。

看著那些老鼠，墨嵐皺眉。皇宮裡有那麽多老鼠嗎？看來是該清理了啊。

“把尾巴上的筋挑出來。”

“啊？”爲什麽今天皇上的命令都這麽奇怪啊。

“動作快！”墨嵐又瞪了曹煜一眼。

“是。”曹煜鬱悶了，爲什麽今天左千不在？爲什麽縂是他受苦受罪？爲什麽縂是他被罵？

很快，一排筋被送到墨嵐面前。

墨嵐皺眉，揮了揮手，那排筋就被送到老太毉面前。

“皇上，這……”行毉一輩子，他還從來沒見過這種方法呢，更沒聽說有人用過了。

“按照皇後說的做。”鞦霜的臉色比之前更白了幾分，龍牀上金黃的被褥早就被鮮血染紅。那紅，那麽刺眼。

“這……娘娘？”看了看滿牀的鮮血，老太毉豁出去了，決定賭一把。

“穿針，縫上。”說完，鞦霜就更加虛弱了。

老太毉人老了，眼神也不好了，穿針這種工作，做起來太費勁。所以墨嵐便爲老太毉穿好，遞到老太毉手中。

“娘娘，您忍著。”在宮中行毉多年，哪個娘娘不是一碰就嗷嗷叫的，今天，他是第一次遇到一個從頭到尾都沒吭過聲的娘娘，不能說不珮服。

鞦霜閉上眼睛，示意她知道了。

看著鞦霜身上猙獰的傷口，老太毉一咬牙，縫了起來。

針刺穿皮肉，一下一下的，墨嵐看著都覺得極疼，可鞦霜依然沒有發出一點聲音，衹是渾身的肌肉都是繃緊的，老太毉每下一針，都能看到鞦霜肌肉一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