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老師，我爹地沒有填。”

老師笑眯眯的，“好的，沒有關系，你爹地工作忙，不填也可以的。”

這所幼兒園的遊樂場和圖書館都是顧墨寒捐建的，老師們對顧夜霖都會格外的照顧。

放學了，顧夜霖走出了教室，今天一整天他的心情都很低落，這時一個胖胖的小朋友球球跑了過來，指著顧夜霖就“哈哈”大笑，“顧夜霖，聽說你沒有交調查表，你是不是沒有媽媽啊？”

顧夜霖擡起了小腦袋，“如果我沒有媽媽，我是從石頭縫裡蹦出來的麽？”

“那你媽媽呢？我都沒有看見你媽媽來接送你上下學過。”

“我媽媽很忙，沒空接我。”

“我看你就是沒有媽媽，你媽媽不愛你，你是一個沒有媽媽的野孩子！”

說著球球就大聲叫其他小盆友，“你們快來看，顧夜霖沒有媽媽，他是一個小怪物！”

“你不要衚說，我有媽媽的，我媽媽很愛我！”顧夜霖很生氣，所以他跑上前推了球球一把。

“顧夜霖，你敢打我？”

球球迅速跑過來將顧夜霖撲倒了，兩個小孩子扭打在了一起。

這時一個肥胖的女人跑了過來，“球球，我的寶貝兒，誰敢打你的。”

球球媽不分三七二十一，一把扯住了顧夜霖的頭發，用力的掐了顧夜霖一下。

顧夜霖的大眼睛裡迅速疼出了一陣晶瑩的淚花。

“球球，你沒事吧，有沒有受傷，媽媽看看。”球球媽迅速將球球抱在了懷裡，又疼又愛的。

球球一點傷都沒有，他指著顧夜霖，“媽，他是個野孩子，他沒有媽咪。”

顧夜霖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一邊，他看著球球媽護著球球的樣子，白皙的眼眶變得紅紅的。

這時老師們都跑了過來，“發生了什麽事情？”

……

老師辦公室裡。

球球媽紅著臉吵閙道，“老師，是顧夜霖先動手推我兒子的，讓他給我兒子道歉。”

老師爲難的看著顧夜霖，“夜霖，是你先動手打人的麽？”

“我沒有打他，我衹是推了他一下，他罵我…”

顧夜霖的話還沒有說完，球球媽就給打斷了，“打人就是不對的，老師，讓他給我兒子道歉。”

“夜霖，球球媽說的對，打人就是理虧哦，所以你現在給球球道個歉。”

顧夜霖倔強的挺著小身板，他不會道歉的，因爲他沒有錯。

“老師，顧夜霖是什麽態度，讓他帶家長！”球球媽不滿道。

老師拿出了手機，想打電話給顧墨寒，但是這時顧夜霖伸出小手扯住了老師的衣角，“老師，可以給我打電話麽？”

“好。”老師把手機遞給了顧夜霖。

顧夜霖接在了手裡，撥出了一串電話號碼。

悠敭的手機鈴聲響了一遍，電話被接起了，那端傳了一道柔糯的嗓音，“喂，哪位？”

聽著這道聲音，顧夜霖嘟了一下小嘴，纖長的睫毛一顫，大顆大顆的眼淚就砸落了下來。

悲傷，難過，委屈的。

唐沫兒拿著手機，那端沒人說話，但是很快她就聽到了一道小小的抽泣聲。

唐沫兒心頭一緊，幾乎突口而出，“牛牛，是你麽？”